《我的青春期》讲了一件事:我不想凑活地活着 |
搜狐娱乐 (哈麦/文)这两年,中国大银幕上的青春片,《致青春》、《小时代》、《同桌的你》、《匆匆那年》、《左耳》、《栀子花开》……无一不让观众感叹,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。也无一不让观众怀疑,我们曾经的青春真的是这样的吗?可是,高票房的结果证明,最主流的观众群就是喜欢看这些,就喜欢在影院做梦。
《我的青春期》不是这样的。它拍的是一个80后农二代的青春,这在中国其实是一个数量十分庞大的群体(直到2012年前后,中国的城镇人口才首次超过农村),但这个群体一直在大银幕上空缺,鲜少有人关注。
电影一开始,名叫赵闪闪的小主人公遗精了,醒来在炕被窝一抹,黏糊糊的。一个春梦开始了他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。他坐在父亲的土车上去县城上初中,路遇美丽可爱的小女孩李春霞,一见钟情。后来发现,他俩在同一个学校。从此,李春霞成了赵闪闪幻想的对象,在梦里,鲜艳大花布满铺的炕上,他躺在心爱的人身边,一点点靠近她,直到班主任跑到宿舍气急败坏地把他骂醒。
上了高中,因为同班,又骚又怂又执着的赵闪闪如愿以偿和李春霞早恋了,他们偷偷溜出去约会,在无人的山洞里偷吻,追着火车大喊英语课上学的"You jump, I jump.To make each day count.All life is a game of luck."可是,和红颜相伴的总是薄命。在古城中学门口,常常有社会小混混欺负老师和学生。最后,名叫陈浩南的流氓强行夺走了李春霞。
也是在古城中学,赵闪闪看了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,备受触动,做起了电影梦。非典那年,他一个人坐着空荡荡的火车到北京电影学院朝圣,并学上电影,毕业后成了一个无名小导演。他一直对自己的初恋无法释怀,想要把这段青春往事拍成电影。后来遇上一对大忽悠投资人,女的骗他是省长的女儿,投资的条件是让她演女主角李春霞。
赵闪闪借了女投资人的宝马X5开回古城。聚餐会上,曾在学校罩着他的"四大天王"老大大伟已经又软又世故,三愣在城里有好几套房了,四猴给县长开车,和他同回去的二娃在电影学院当保安,暗恋过他的同桌在饭局上给人伴舞,陈浩南和跟班山鸡卖起了烤串。李春霞和蹲过大牢的陈浩南离婚后接着被有权有势的四猴占有,已经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。
每个人都变了,只有赵闪闪还没变,他怀恋着过去,想把只有一万块存款的银行卡塞给李春霞,密码是她的生日。可最后,当李春霞放弃四猴,被他压到身下,想跟他过日子时,他疲软了。"我有一套房,有孩儿,四猴每个月给孩儿抚养费,咱俩就凑合着过吧。你都这么大的人了,咋这么幼稚呢?你么车,么房,么老婆,么孩子,拍电影不就是为了我吗?我嫁给你。你到底想什么呢?"颓在炕上的赵闪闪说,"我不想这么凑合地活着。"
最后,赵闪闪用父亲死难后获赔的九万块钱开拍电影。第一场戏,小赵闪闪唤李春霞进一小屋。导演赵闪闪也进去了,他关上了门。当制片主任(电影里演母亲)再拉开门的时候,门被雪完全封死了。赵闪闪和李春霞从雪堡里拱出来,外面的世界一片洁白。远处奔来一马拉雪地车,赵闪闪拦住驾车的大叔(电影里演父亲),让大叔带他俩一程。"我们想回家了。"
以上故事基本源自郝杰本人的经历,这个八零后导演对自己的乡土有着特别的情怀,他的前两部作品《光棍儿》和《美姐》也都是取材自张家口农村,极富特色,在业内很受好评。《我的青春期》可以看成是他个人体验三部曲的收篇。在末尾,他用以上看似魔幻的镜头给自己的青春和执念做了一个结,把幻想的美好留在电影里。现实是,当他给初恋女友提拍电影这事儿时,对方的回答是"没时间。
中国的青春片,一部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,一部《小武》,至今还没被超越过。《我的青春期》可以看成是这种真实而生动的青春的一个延续。在电影里,郝杰自己客串的隔壁宿舍摄影师评价导演赵闪闪,"你具有贾樟柯的潜质,还有姜文的野性,在当今绝无仅有。"现实是,这部电影和以上两部还很有一些距离。不过,在《小时代》等等泛滥的今天,《我的青春期》的出现虽然称不上惊艳,但绝对可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