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云中行走》中文海报 |
"囧瑟夫"饰演的法国杂技艺术家菲利普-帕特通过钢丝征服了纽约双子塔 |
搜狐娱乐独家专稿(文/Robin)由《阿甘正传》导演罗伯特-泽米吉斯执导、"囧瑟夫"约瑟夫-高登-莱维特主演的3D冒险传记片《云中行走》今日正式登陆内地银幕。影片改编自法国杂技艺术家菲利普-帕特的个人自传,讲述一个"走钢索的人",如何成功挑战在纽约双子塔间来回行走。先期曝光的海报及预告片"惊险凛然",笔直高耸的双子塔、脚悬一线的压迫感令人陡生"恐高症患者慎入"的既视感。而事实上,这是一部讲述"优雅"的电影,一个crazy boy,执着地做着一件所有人看起来不可能的事。最终如入化境,享受只有自己内心感受得到的平和喜乐。命悬一线的惊险行走,化为超脱忘我的优雅致敬。
影片用大量篇幅来交代菲利普的成长及准备挑战的过程。一个对走钢索有着天赋和兴趣的小男孩,在遇见马戏团的走钢索大神"Dad Rudy"(鲁迪爸爸)之后,决定了自己一生要追寻的路。被循规蹈矩的父亲愤怒地赶出家门,被恐惧万分的同伴抛弃在漆黑的大楼顶上,被蠢俗无比的警察追得满街跑,被自己焦灼的内心一次次逼问:"如何面对虚无?"……最终,他站上了万米高空的钢索,如女朋友所说,"当你站在上面的时候,你的心会告诉你怎么走。"
本-金斯利扮演的"Dad Rudy"是片中的关键人物,在和菲利普相识之后,他教授的第一件事不是走钢丝的本领,也不是绑绳索的技巧,而是如何向观众致敬(Salute):"在你的内心,你必须致敬,表演必须有一份真诚的敬意,对观众需要感谢。"令人遗憾的是,菲利普始终不得要领,他模仿的动作不是太过浮夸,就是显得无动于衷,他更不理解的是,作为一个艺术家,一个站在绳索上的人,他为什么要向观众致敬。
鲁迪告诉菲利普,如果你不学会致敬,那么你永远在马戏团表演不了。年轻的菲利普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涵,他把致敬视作马戏团逢迎式的圆滑表达,有违艺术追求的清高,后果就是他被赶出了马戏团的大门。
影片的重点就是这种"迷途知返",重拾和重新认识致敬(Salute)这种法式浪漫的深义,勇气以及技巧固然可以让一个人走到终点,但在艺术中,最重要的并不是结果,而是其过程--如何陶醉在这个情境之中,感受到自己和整个世界浑然一体,超越了单纯的欲求和目的。
绳索是艺术无比狭窄的道路,且高处不胜寒,技巧和勇气让人盯着"眼前路",却不想"身后身"。《云中行走》和《一代宗师》说的是一个道理,文戏武唱、争强好胜,差的只是一个转身。
90分钟漫长的铺垫之后,菲利普从双子塔南楼走到了北楼,整个过程结束地平淡无奇,但影片的转折也恰恰在此处,换句话说电影从这里才刚刚开始。"我已经完成我的表演,这个壮举结束了,但随后看着南方的大楼,它仍在召唤我。"当菲利普重新站到绳索上,他也完成了这个"转身",他进入了自己的艺术场域,作为绳索终点的目的地消隐无形,在绳索上,他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,这种情境让他不自主地跪下来表示致敬,他的姿势、扬起的手势、动作地幅度无一不是恰到好处。也正是在这个时候,他感觉到自己和大楼、和天空、和钢索、和楼下观众们的目光紧密相连,这是一种超越认识的情境,让绳索不再危险,让高空如履平地。这种超越让他面对警察时一次次优雅"转身",每一次转身都是一次驻留,在向死而生地这种氛围中,他期待绳索上的时间能一再延长。
致敬(Salute)就是这样一种联系,菲利普躺在钢索上,背对着广场上地人群,但他能感受到它们的目光,他与他们无法割裂,因为正是他们地目光定义了自己的位置,是绳索定义了他的位置,是两座大厦定义了他的位置,是纽约定义了他的位置,他需要发自肺腑地一一向他们致敬。
菲利普是用身体感知这一切的联系,这种感知比思维的认识更紧密也更深刻,他致敬的动作也自发地、优雅地呈现出来。正如诗是最高级别的艺术一样,人的追求最终要完成一种无目的地目的化,才能领会它的崇高,致敬就是一种诗意的表达,是艺术和生活最终需要抵达的彼岸。
正是如此,影片使用的高塔上第一人称叙述的方法并不庸俗,这是一种向电影观众致敬的方式将后者引入情境。罗伯特-泽米斯基的尝试是反省这种"致敬"的行为本身:第一人称的菲利普向观众致敬,片中的镜头向菲利普致敬,菲利普向电影中楼下的观众致敬。致敬成为一种关联世界、关联电影的纽带,作用于我们的知觉,就像钢索上的两个特写镜头展示了菲利普流血的脚掌,但它没有强化观众的苦难,之后的镜头仍然是舒展的动作和拂动头发的风--换句话说,泽米斯基的镜头使用和菲利普的动作一样,是像观众致意的一种优雅言语,它同时也唤起了观众的敬意。致敬始终是一种相互的目光交流,它让我们进入一个共同的情境,正是在这种情境中,我领会了艺术,而艺术家走向了世界和历史。
致敬(Salute)就是高楼上的绳索,我在这头,世界在那头。巴黎和纽约之间的距离是绳索的一个潜在含义--二战之后,纽约替代了巴黎成为全球经济和文化的中心,这种趋势似乎不可逆转,就像世贸大楼比埃菲尔铁塔更高,这种变化为一种迁徙和冒险带来新的方向。纽约是一个熔炉,并不拒绝文化多样性,法式浪漫文化可以像走钢索一样在纽约的高空迎来所有人的仰视--然而打动他们的不是单纯高空行走的勇气,而是一种"姿态",一种浪漫主义,一种优雅的生活,甚至一种波德莱尔式的"游手好闲",他们总能作出最恰当的致敬动作。
以致敬(Salute)为核心的法式浪漫是属于这个国家、这种语言的文化体验,在菲利普和他女友安妮第一次见面的情节中,她戴上面具用哑剧动作表达自己的观点,浪漫之都往往拥有一种情境,它可以瞬间让外来者进入这种情境之中。安妮在街头演唱的那首老歌《Suzanne》致敬了生于蒙特利尔(法语区)的传奇音乐人莱昂纳德-科恩,这位年过八旬的老人过去几年仍然在世界各地巡演,而观众们无一不在他脱帽跪地的致敬中,沉溺于灵魂的颤动和美丽的遐想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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