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艺
我对武艺的印象,一直有点"矛盾"。
一方面,当然是了解他作为"萌男"的招牌特质。我第一次见到武艺本人,是在2012年第一张唱片《见习爱》的平面宣传照拍摄现场,彼时这个穿着五颜六色打歌服的小男生,正在一堆同样五颜六色颜料里肆意挥洒,散发出各种清新阳光气息。我随手拍下几张花絮照传到微博,几个小时就引来几千条评论,无数"午饭"如痴如醉地刷着评论:啊,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……
另一方面,我对"歌手"武艺的最大印象,却是他在快男比赛时唱的那首《如果云知道》。一首难度不低的经典金曲,被当年20 出头的武艺唱出一种青涩懵懂里的"心疼",是的,那种不知不觉打动人心的纯净与天真,令人心疼。
带着这样"矛盾"的印象,听到了武艺的新专辑,《极度天真》。出道五年,推出两张EP,1990年出生的他,拥有了第一张完整个人专辑。我们可以猜测这一路的容易与不容易,但呈现在封面的男孩,仍然是沐浴在天空蓝和牛奶白里的可爱模样,甚至带着几分要定格住青春洋溢面孔的肖像画风格;我们也都知道,在"极度现实"的娱乐圈里,"极度天真"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。
而武艺的成长,像是颗钻石,打磨过程中要经历许多磨砺与雕琢,许多璀璨与痛楚并存的经历,内里仍然充满纯粹、难得、珍贵的"少年感"--这是他的迷人特质,新专辑继续保留这种特质,但不再温开水般自我重复,索性将其无限放大,天真到底--反正,武艺的形象和歌唱都保留不变少年气息,简单而不幼稚,直接而不尖锐,热情而不刻意,清爽而不黏腻,就像这张专辑的定位和作品,没有咄咄逼人野心和哗众取宠标榜,像标题那样,在越来越追求分裂与刺激的华语乐坛,甚至会有种"傻乎乎"的无所适从之感。
就是这样的天真,反而让我有种出乎意料的喜欢。武艺的唱功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,也没有任何为了凸显"逼格"而刻意营造的改变,但《极度天真》里的武艺,跳脱了之前偶像的模式化包装,真正和制作人之间有了碰撞与火花,也通过更多词曲创作,试图建立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歌手,甚至是创作歌手的形象。这样的形象和大家对他的既定印象可能继续矛盾,但武艺勇敢扭转着这个矛盾,用实打实的作品。
《极度天真》像武艺和制作人宋予宾之间展开的一场冒险,开篇《爱上你了》用偏英伦摇滚节奏来开发武艺声音里的爆发力,宣告小男孩已长大,而《白夜行》洋溢古典美的钢琴弦乐很好地升华了武艺稍显稚嫩的作曲,易家扬"我将天空,缝在胸膛,提醒自己別投降,年少痴狂,浪漫坚强,努力用心听远方"的温柔辞藻搭配武艺纯洁无杂质声线,让整首歌有散文诗般画面感;《我好想你》、《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》两首原创,是"我手写我心"白描式抒发,像歌里唱的那样,是纯真年代,是青涩回忆,编曲以简单直接的钢琴和吉他做主线,是大家印象中武艺熟悉的样子,只是当词曲都出自他本人时,多了几分惊喜。
《睡前童话》、《南法小镇》、《收件人》这样轻快的流行及民谣小品,是专辑里最讨好耳朵的部分,编曲融入各种丰富的、有想象力的细节,烘托武艺声音自带的甜蜜诚恳气息,作曲方面都相当流畅,作词依然主打满满少年情怀和童话气息,亦有动人表达,如《南法小镇》吟唱"陌生的微笑放口袋保温,我是爱唱歌流浪的旅人",反正是接受起来毫无负担的好听作品。
让我惊喜的,是《参差》和《Outro》。前者是武艺真正成长成熟的心声体现,唱的还轻柔,歌词却相当沉重,而最终传递的信念是"尽管去碰伤,生命多无常, 越痛越漂亮,越爱越疯狂,尽管去原谅,生命的荒唐,多少的悲欢,换来欣赏",当你以为就要这样一味励志,第一遍副歌后陡然响起宛如游乐园开幕的乐团大合奏,激荡出不想长大又必须坚强的反差感,有些意外,有些心酸,有些欣慰,以"参差"化解了大家对武艺带着怀疑的"矛盾";而《Outro》朴素洗练又值得咀嚼的词曲,让我们对武艺的原创有进一步期待,也在他唱给外婆的歌声里体会到更多情感共鸣,那种超越唱功本身的,真实鲜活的情感冲击力。
《极度天真》是武艺自我证明的一张作品,证明他没有沉湎在偶像光环里无法自拔,证明他愿意踏实地自我淬炼并与大家分享进步,证明属于少年的梦想终会实现--少年时代,我们的梦想是什么?也许现在回忆起来,都会是一些"极度天真"的想法吧,不过对于25岁的武艺来说,他依然坚持用叫做《极度天真》的专辑来为自己成为一名好歌手的愿望而继续努力,甚至还实现了"和心中女神蔡卓妍合作"的另一个愿望!那么,我们也应该相信,那些属于少年的梦想,仍然值得保留在内心深处,闪闪发亮,并且,会有美梦成真的那一天。(文/流水纪)